初入府第,求赐嘉名(第1页)
蓝苏元宝惊,嘴不受控制张开,形成一个小小的O形。姑娘你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你不是应该……蓝苏努力扯动嘴角,勾勒出一抹苦涩的笑。她轻轻眨了眨眼睛,任由泪水滑落。字字言说。还望将军,莫将此事传出去,就如你们所言,蓝苏已经死了。如今的我,不过是这世间的一个孤魂野鬼罢了。语罢,她缓缓伸出手,轻提起裙摆,双膝弯曲,直至跪地。膝盖与雪地接触的瞬间,寒意的针刺入肌肤。可蓝苏却仿佛失去了感知般,眼神中只有对公孙信一的祈求。将军,蓝苏已经无家可归了,蓝苏这条命是将军救回来的,这份恩情蓝苏铭记于心。如今,蓝苏已走投无路,只愿能跟在将军身边,哪怕只是做一个微不足道的丫鬟,也好过在这世间流离失所。蓝苏看似几分楚楚可怜,却又似在这柔弱之下隐藏着一股不为人知的决意。还望将军……赐名。蓝苏低头,额头触碰冰冷刺骨的雪地。几缕发丝从耳畔垂落,瞬间被雪地中的寒气染成白色。她深知自己如今这副凄惨落魄的模样,全怪自己太过单纯,轻易信了他人,才会一步步陷入绝境。她明白,就算现在完好无损地出现在绣坊阁众人面前,等待自己的必是蓝银的赶尽杀绝。蓝银既然能如此顺利地更换绣品,还成功地收买了马夫,以前的马夫半路逃走换成恶霸,这无疑表明绣坊阁早已被蓝银暗中掌控,成了她的囊中之物。而蓝苏此刻一无所有,曾经的辉煌如云烟一般消散,唯有眼前这位将军,成为了自己在这黑暗中的救命草。蓝苏发誓,若要重新踏入绣坊阁,必要以一种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惊、为之仰望的姿态回归。公孙信一看着跪地不起的蓝苏,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充满嘲讽意味的邪笑。那笑冰冷刺骨,无丝毫温度。他想,一个能够凭借自身努力成为绣坊阁阁主的女子,怎会如此轻易地就放弃自己的一切,甘愿在他身边做一个低三下四的丫鬟这其中必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蓝苏此刻的这番举动,实在是让公孙信一对她之前的良好印象大打折扣,甚至可以说是完全颠覆。在他原本的认知里,蓝苏应当是一个有勇有谋、聪慧过人的奇女子。可如今这般表现,在他看来,无非就是一个妄图利用自己的权势和地位谋取私利、攀附权贵的小人罢了。公孙信一抬起头,挺直了腰杆,带着满心的失望,目光冷漠地在周围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蓝苏那微微颤抖的身躯上。薄唇轻启,冷冷吐出几个字:那就叫你……蓝无为好了。无为,无所作为。这名字是他对蓝苏此刻的鄙夷。言罢,公孙信一转身,手中紧握着那柄寒光闪闪的长剑,朝着后花园的出口走去。他手中紧握着那一方皇上赐下的锦绣,目光不经意瞥见锦绣上的那只展翅翱翔的鹰。那鹰,栩栩如生,仿佛只要它愿意,就能立刻振翅高飞,冲破这锦缎的束缚,直上云霄。他想,蓝苏也可以,可未曾料想是这般结局。此刻,看到这方锦绣,公孙信一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蓝苏刚刚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他手臂猛地一挥,将那方锦绣狠狠扔入了湖中。锦绣在空中划过一道短暂的弧线,然后扑通的一声落入。湖面上顿时荡起层层涟漪。一圈圈向外扩散的涟漪,恰似他此刻心境,久久难以平静。阿淼扶起蓝苏:将军这是同意啦,那以后你就跟着我咯~我就叫你无为了~无为...蓝苏念着自己的名字,她自己也是个聪明人,也知这名字是公孙信一的嘲讽。蓝苏跟阿淼路过湖泊。目光游移间,蓝苏望向湖泊,那湖中的锦绣引人刺目。蓝苏提起裙摆,跑了过去,墩身伸手想将其弄过来。手指触碰冰凉的水面。蓝苏哈了一口寒气,咬唇下水,将那方锦绣拾起。阿淼一慌:无为!你干嘛呢快回来啊。公孙信一站在远处,远望。他看不透这女子,既然为了丫鬟,放弃以前的生活,干嘛还要在意那一方锦绣。蓝苏拾起锦绣上岸。阿淼问:你没事吧还好吗蓝苏摇头不语,呆呆看着手上的锦绣。送往花荣国的那批锦绣中,这绣有长鹰的一个,她颇为喜欢。因为这长鹰象征着勇往直前,无所畏惧。阿淼摇晃着双手问道:无为,你还好吗蓝苏想起远宝之前说的话,七日后是小公主的生辰。她想利用好此番机会,在吸引公孙信一的同时让他转变对自己的看法。蓝苏知道,公孙信一现在已经把她当成小人了。公孙信一的救命之恩,蓝苏会还,但自己的仇蓝苏也会报。她需要的是人生的贵人,而公孙信一便是。**自从蓝银上任后,便对绣坊阁进行了大改。将这原先普通的绣坊阁变得好似酒楼般奢华。不但如此,蓝银还和蓝苏的仇家定了亲,过不了多久,花荣国必又将传来一段佳话。**清晨,当第一缕阳光还未完全穿透晨雾,蓝苏便已轻手轻脚起身。在那狭小的丫鬟房中整理好床铺。她将发丝简单束起,没了曾经作为绣坊阁主的精致却多了几分利落。蓝苏随着其他丫鬟们一同前往厨房,领取分配给将军的膳食。路过庭院中的花丛时,偶尔会有花瓣飘落,她也只是微微侧身避开,脚步不停。在将军的书房中,蓝苏认真地擦拭着每一件家具。公孙信一坐在椅子上,假装看兵书,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但眼神却总是不经意地瞟向蓝苏。毕竟蓝苏曾经也可算得上是公孙信一的偶像。蓝苏拿着抹布,拂去书架上的灰尘,那一本本兵书和古籍在她的擦拭下渐复光泽。公孙信一盯着蓝苏,喊道:无为,给我端杯水来。好的将军!蓝苏放下手中的抹布,为他端来一杯水。公孙信一抿了一口,摆手:继续干活吧。蓝苏继续整理着书卷,很快便被一旁挂着的战袍所吸引。她缓缓走近。作为曾经名震一方的绣娘,对于各类织物的材质,蓝苏有着超乎常人的洞察力。蓝苏轻抚过战袍的表面,那触感,粗糙中带着坚韧,却又有着细微的纹理变化。公孙信一看她挺住了动作,于是开口问道:无为,你在看什么呢还不继续干活想偷懒蓝苏转身,轻声说:将军,无为斗胆,刚刚观将军战袍,其材质乃是上等的黑铁锦,确是征战的好物。只是这锦缎的纹路稍显疏松,虽不影响平日穿着,但若遇敌方劲弩强弓,箭矢之力可透过这细微缝隙,对将军造成损伤。无为曾听闻西域有一种密织之法,可使这锦缎的密集度加倍,且不会过于增加重量,影响将军行动。将军不妨差人探寻一二,若能将此密织之法融入这战袍之中,定能让将军在沙场上多几分保障。公孙信一浓眉轻挑,眼神满是戏谑。哼,一件战袍竟让你看出了这些门道你这张嘴儿还挺会花言巧语。本将军自幼习武,练就了这一身钢筋铁骨,历经无数战火硝烟,什么样的凶险没有遇过岂会因为这战袍上区区一点缝隙就轻易受伤你莫不是以为本将军是那等娇弱不堪、需要处处小心呵护的文弱书生无为,不要在此故弄玄虚了,本将军可不吃你这一套。蓝苏扬起下巴,不卑不亢地回应说。将军,战场上,刀枪无眼,生死往往悬于一线。无为不过是凭借对织物的了解,尽己所能为将军的安危考量。将军身强体壮,自是英勇无比,可若能在装备上更臻完善,岂不是如虎添翼无为虽为女子,却也知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的道理。这战袍上的些许缝隙,或许在平日里不足为道,但在敌军的利箭攒射之下,难保不会成为致命破绽。将军心怀天下,征战四方,难道不应珍惜自身,以图长久守护家国百姓公孙信一沉默:.....,一时不知如何回应。蓝苏又言:将军是英勇无畏、武艺高强,可将军麾下的万千将士又当如何他们虽同样怀着满腔热血,却未必人人都有将军这般钢筋铁骨。他们也是血肉之躯,家中有妻儿老小翘首以盼。在那惨烈的战场之上,每一个微小的疏忽都可能让他们失去生命。一件精良的战袍,于将军而言或许只是锦上添花,可对于将士们来说,却可能是生死攸关的关键依仗!!!蓝苏提高音量:将军肩负着统帅三军、保家卫国的重任,难道不应为了所有追随您的将士们,对这看似不起眼的细节慎重思量公孙信一拍桌而起。爱面子,面色一沉:无为!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在以下犯上!本将军的决策,岂容你一个小小丫鬟在此妄加置喙。你不要以为自己有几分见识,就可肆意逾越身份,对本将军指手画脚。若再这般不知深浅,休怪本将军军法无情!蓝苏慌退了几步。随后缓缓屈膝跪地,身体前倾,额头触地,双手紧紧地贴在身侧。此刻却显得无比卑微。将军恕罪,无为知错了。无为一时心急,失了分寸,绝无冒犯将军之意。无为只是念及将士们的不易,才会口不择言,还望将军大人大量,饶恕无为这一回。蓝苏口上求饶,心却不服os:明明就是!现在身为丫鬟就得学会能屈能伸。元宝带着新的消息踏进书房,看见此景呆在原地。可能是察觉到了公孙信一的怒火想要悄悄离开。公孙信一喊道:元宝,何事元宝结巴:锦..锦涟公主来了,想邀将军一同入宫商议关于小公主的生日宴...锦涟公主蓝苏想,莫非是公孙信一的情人回拒。公孙信一冷漠回两字。蓝苏继续趴着,心想:看这态度,应该不是。元宝苦脸,撒娇:将军~锦涟公主说,要是您今天不去,她就不走了。本月锦涟公主都来四次了,四次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给你找理由了....蓝苏偷笑,双肩抖了抖。公孙信一瞅见,无为...本想再说几句,锦涟公主踏门而入。信一哥哥,这次又想找什么理由拒绝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