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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身后大门砰一声关起,门里舅父的声音问道:“那孩子可走了吧?”坐进马车,蒋馥莹攥紧拳头放在膝盖上,父亲的朝中老友、以及姥爷家为官的舅父,她求遍了,有作病的,有外出公差的,有父亲忌日十年尽孝脱不开身的,总归都凑不出时机来帮手。颖儿说,“夫人,舅老爷一家装病,好狠的心啊……”蒋馥莹看着暗色的车厢底不说话。“夫人,你难过就哭出来。不要这样憋着,憋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颖儿见蒋馥莹安静的陷入死寂,便出声宽慰。“我没事。”蒋馥莹静静的说。-缺个暖床婢不是玩笑,伺候舒服了,孤考虑帮你父亲一把-祁渊那冰冷的嗓音在耳边回响,宛如一根救命稻草,对她有致命的吸引力。蒋馥莹缓缓的将手指收拢,被吻肿的唇还隐隐作痛,她明白,祁渊乐见她的惨状,她求他,他会有报复的快感。矛盾,挣扎,把她往漩涡里不断的拉扯。她不是不懂有夫之妇偷情是什么身败名裂的下场。可她能怎么办。回到周府。丈夫周芸贤和婆母翁氏正坐在花厅说话,“儿啊,今日当差累坏了吧。”“今日今上见儿子维护皇族而大义灭亲,对儿子之忠心赞赏有加,赏了儿子一根金笔。”周芸贤说着将御赐金笔递给母亲看。翁氏掂了掂金笔,“怪沉的。好好干啊,今上器重了,肯定会加官进爵,咱周家保不齐出一宰相。”见蒋馥莹进门,两人将话停了下来,不满的看向蒋馥莹。而蒋馥莹目光则落在那根用她满门性命换来的御赐金笔。翁氏指指落幕的夜色,对周芸贤道:“瞧瞧什么时辰了。她出去野了一天,不守妇道。”周芸贤被煽风点火,蹙眉盯着蒋馥莹:“你一妇道人家,也不留个信儿,抛头露面去哪了?”“我回娘家了。”“这个节骨眼,你回那腌臜地方干什么去了?晦气。”丈夫仕途越发进益后的颐指气使,蒋馥莹往日忍气吞声,以免父亲娘家跟着生气,但如今娘家满门入狱,她不怕也不必忍气吞声了,没有必要对刽子手笑脸相迎,她心力憔悴,也不愿过多解释。“你们欣赏金笔吧。我满身晦气先回房了。”蒋馥莹折身要走。周芸贤见蒋馥莹要走,当下怒不可遏,这女人真是拎不清,他一把抓住蒋馥莹纤瘦的手臂,“在外面野了一天,一句解释也没?”“唔...”蒋馥莹小手臂被抓的生疼。“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几千年的老传统,女子向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出门需要男人同意,你抛头露面的,是恐怕世人不知我周芸贤的妻子是死囚犯的女儿!脸都被你丢光了!”“我爹娘快死了,沈府被抄的七零八碎、猫狗乱窜,我回去看看。我不知道需要解释什么。”蒋馥莹苦涩的凝着自己的丈夫,“你想听我解释什么呀?”周芸贤原是寒门秀才,家父膝下无子,周芸贤来府做药童贴补家用,家父看他才能可人,挑灯廊底也不忘念书,为人忠厚老实,便赏识有加,供他念书,给他人脉,又因他对她体贴备至,便将她许配给他为妻,家父指望周芸贤给他养老送终抬棺材。如今周芸贤平步青云官居三品,却...贤妻扶我青云志,得志先斩枕边人。“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本卿没有休了你,对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你不要不知好歹,做错事连句道歉都没有!贱人!”从前她是娘子,如今他骂她贱人。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刹那间,心寒透了。蒋馥莹失望透顶,夫妻七年,只余失望。他不休她,是为了沽名钓誉,以免落得抛弃糟糠的名声,毕竟,今上都没有牵连她,她身为内妇,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周大人有什么理由休她呢。她都懂,她却什么也不想说了。